2007/06/13 | [F1|Red Bull]CD上的划痕 By Plate
类别(杂物储藏室) | 评论(0) | 阅读(23) | 发表于 16:03

CD上的划痕



——给锅子。

--------------我是恶搞开始的分界线-------------

DC在英伦街头的咖啡馆呷着有一点变凉了的黑咖啡，并且可有可无地看着缺少阳光但并不缺少美人的街道，间或抬腕看一眼手表。分针已偏过了约定时间，24度。
早上正在看《每日镜报》里的花边的时候，接到CK的电话。说有很重要的事要问，很重要很重要。
30度。36度。48度。。。
60度的时候，DC看到CK把脸埋在厚厚的衣领中从玻璃窗边晃过，然后跑进来。
[David，那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迟到的小孩难免有点气喘吁吁，即使只是详装跑了10000米而实际只在最后的200米冲刺了一下。
[箱子？什么箱子？]看看自己的身侧，空空如也。
[啊就是去年我们拍全家福的时候坐在上面的那个。那么大的那一个。]伸手比画了一下，确实很大。
[那个啊。。。]DC在思索。
[Vit说，里面是一个精灵。像阿拉伯神灯里面的那个一样。]
[骗你的。]DC的声音在继续思考之前已经脱口而出。本来以为会浇灭了面前的小孩满腔的热情，这样的话多少有些残忍吧。
但CK却变本加厉地兴奋了起来。
[就是嘛，我想也不会。David，那你说里面会不会是疯眼汉穆迪呢？]满脸期待的神情。
[疯眼汉穆迪？这是什么？]抓头。
[就是HP里面在箱子里被关了一年的教授啊。他是个傲罗，很厉害的。HP你总知道吧。]
[确实有所耳闻。]点头。不了解小孩子的常识，然后就突然显得孤陋寡闻起来。无可奈何状地摸着下巴笑，[不过，这不是两个世界嘛。]
[那就是说不会是穆迪么？诶。。。]终于泄气。
[对了，Chris，你不是说有很重要的事要说吗。]
[是啊。]CK抬起头，用不解的神情看着平时看起来都挺明白的DC。莫不是冬歇闲了好久给闲糊涂了？
[你要说的不会就是箱子吧？]尽管没得到答案，但也八九不离十了。BLOODY HELL。。。。。
[啊，难道不重要么。]
然后DC看到CK很严肃地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神色凝重。
[不是穆迪的话。。。那关在箱子里的一定是HORNER叔叔。]
大惊失色。


-------------我是继续无聊的分界线-------------


DC看着不远处打闹在一起的CK和VL，开始正儿八经地感叹时光的流逝。
且不说下巴上扎扎的已经开始泛白的胡茬儿，不说笑起来就明显得要死——其实不笑的时候也掩饰不掉的眼尾纹还有抬头纹，不说比他们多出一大截的阅历，不连着一个又一个地在那里数着[想当年]。。。
啊，对了，还有那因为夏天度假的时候晒出来的墨镜印子，也暂且不要去提它好了。
现在的小孩啊，毕竟不是同一代人了吧。
金属刺穿身体，色素浸润头发，染料涂上肌肤，在小孩子那一代完全是家常的游戏。
而自己还是对这些‘现代元素后现代元素’的添加剂虽然说不上反感和不认同，但确实无法融入其中的。
虽然以前经常看着JV三天两头地换着头发的颜色，但毕竟变魔术的那个不是自己。
[嘿，David~]
微笑着朝声源的方向抬起头。太阳下，眉环和耳钉折射出来的光线闪成一片。
啊，老了么？


-------------我是继续无聊的分界线-------------


过圣诞的时候。
CK送出的圣诞礼物是自己画的圣诞老人，上面用漂亮的花体字写永远的圣诞。
[嘿，这个是圣诞老人吗？]
一大早VL就跑去问还在穿袜子的CK，指着画上的那个白胡子造型从络腮胡变成很时尚的仅下巴中间一小撮的“圣诞老人”。红色镶白边的棉袄也变成了大红漆皮套装。唯一没有变的是硕大无朋的袋子，装满了礼物。
[是啊是啊，怎么不是呢。]
跑去餐厅吃早饭的时候，又被DC问了同样的问题。指着画上的那个戴着逞亮的墨镜，腰间还围了一条红绿格子的及膝百折裙的家伙。
于是又照样回答了一遍。
但是大家都忘了问，[你呢？]
CK也始终忘了说，[我啊，就在圣诞老人背着的大袋子里哦。]
不过，圣诞还是快乐的。


-------------我是继续无聊的分界线-------------


那天，HORNER叔叔带来一只小狗，是一只会叫、会动的机器小狗。HORNER叔叔说，它的名字叫AIBO。
[VIT，你说它为什么要叫AIBO呢？]
VIT正举着小家伙，听它发出细细的仔细听会有金属特质的叫声。
[恩？这个名字不好吗？]
[如果是我啊，我会叫它PUPPY。]
VIT经不住笑了起来，想着[这名字真俗到家了]但碍着小孩的面子并没有大声说出来。
[PUPPY就是小狗嘛。]CK继续自顾自地说着，[那么AIBO是什么意思呢？]
VIT指着AIBO身上微小的SONY标记，[这大概是个日本名字，去问问SATO不就知道了嘛。]
话音未落，已见CK跳着跑出去的身影。
等到CK再跳着跑回来的时候，VIT正和AIBO相对着打哈欠。
[SATO说啊，AIBO就是同伴的意思。]
VIT有点好笑地看着跑进来的小孩。其实那个建议，只不过是说说而已。
[不过叫“同伴”的话，还真是不可爱啊。]
[喂，我说，名字的读音和意思没那么大关联吧？]
[恩？什么意思？]CK看着VL一头雾水地抓了抓头。
[就是说，你看到JB会不会想到纽扣？]
[不会啊。]
[所以说嘛。]VL把AIBO塞进CK怀里，然后把椅背上的MOTO外套甩上肩头，走向工作区。
[但是，每次我看到DC都会想到数码相机啊。。。]
偌大的安静的休息室里，没有回音。
幸好如此。


-------------我是继续无聊的分界线-------------


那还是很早很早的时候。
CK在远远的地方，看着MH带着宝贝儿子跑去McLaren的PIT玩。
然后那个人温和地笑着看着一大一小两只脱线的家伙。
再然后CK看到明晃晃的阳光就这样散落了一地。于是跟着那个包子脸小小孩一起笑了起来。
只是他的头上有DC大手。而自己头上是一顶带了好几年的棒球帽。
到后来和DC一个队了，倒是没有再感觉到过那一抹灿烂得幸福得不得了、却又遥远得不得了的温暖。
也许是已经走过了一长段光阴的碎屑铺成的路。
于是不再那么遥远，不再触手不及。
早晨醒来，顶着一头乱发去餐厅吃早餐的时候，也会看到那个人微笑着喝着他的黑咖啡。
这样的快乐，也很好。


-------------我是继续无聊的分界线-------------


那时。
天总是很蓝，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虽然要烦恼很多事，象是成绩啊前途啊选择啊，也许还有爱情。但每天总是很快乐。
很快乐地在一起。
于是很多人对CK和VL说，[你们看你们每天都窝在一起]——即使跟着DC也是一起跟着——[真象夫妇啊。]
对于那些感叹和起哄的人，大概是没有恶意的。看着可爱的年轻人在稀疏的时光里随意而友善地相处着，偶尔善意地嘲笑而已。或者，是建议。
被称做[夫妇]的两人确实经常同进同出，吃在一起睡在一起玩在一起工作在一起。要说形影不离相依相随也倒并不为过。
但却是因为这件事起了争议。
[Chris，你看我们都被称为夫妇了，你就嫁给我得了。]首先发话的是VL，这种时候先机自然很重要。
[啊？为什么是我嫁？如果是你嫁给我，]CK托起VL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恩，倒还是可以考虑的。]
[因为你看起来比较娇小。]言语间，掩饰不了VL恶质的笑意。
[谁说的？！]CK刻意挺了挺胸膛，为了让自己显得高大起来。
于是争论无休无止。
不知不觉间潜入现场的DC看着吵得正高兴的俩小孩，只是一味宠溺地笑。
至于后来。
其实没有后来。或者该说，后来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很久的以后，早已娶了温柔的女孩。想起曾经那一场也许算是闹着玩的争执，发现其实怎么样都是无谓的事。
只是身边的人早已经改变。


-------------我是快要结束的分界线-------------


当CK也不再开着赛车到处飞的时候——也就是象DC那样会在日光浴以后留下好笑的墨镜印子的时候，象DC那样放弃了糖和奶精温柔的陪伴而爱上略带苦涩的黑咖啡的时候，也象DC那样看着后辈们会露出温柔而宠溺的微笑的时候。那时候大概该说是老了吧。
意外地在一堆不用了好久的东西中，翻出了那一架diskman。
是CK刚进F1那几年一直带在身边的那一架。那时候常用它听EMINEM的歌，还有GORILLAZ啊，U2啊，偶尔也放战车最新的CD。毕竟是母语。

插上耳机。以为可能坏了的机器转动起来，然后传出那些熟悉的声音。
是谁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是谁把那些片断刻了下来。
是谁把CD放进了我的diskman。
是谁。。。轻轻拾起那些琐碎的往昔。
边听着，然后独自冲着工作着的diskman微笑起来。
属于曾经的最快乐的日子啊。

一遍又一遍地听。
直到想起来以前各种芝麻绿豆大的事，直到能够一字不差地背出这些对话，直到能再次感受到那样的轻松惬意和温暖。。。
一遍。又一遍。再一遍。
反反复复地听。CD反反复复地旋转，最终在金属仪器的摩擦中烙下一道道浅浅的划痕。

一如那些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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