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在不停地打哈欠了。Cloud试图拼命地制止它,他把一只手放在嘴上、闭上眼,但都只是徒劳。现在仅仅才,什么?十一点?而他已经累了。
夜间警卫任务从十点开始,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大约四、五点——结束的时间取决于早上站岗人员决定什么时候出现来接班(他们本该在三点三刻的时候准时替岗)。因为驻扎地的不同,你可能被安排在神罗训练营中的任何一个地方站岗。Cloud,像往常一样,发现他自己被安排在了训练营后部的尽头。由于他长得太矮,站在入口处看上去没有足够的威慑力,Cloud被分配到这个更危险的地方。后面这块区域通往Midgar中一块相当危险的区域,到处都是暴徒和磕药的人。记忆中他不只一次站在这儿,完全清醒着,听着枪声从他左面、右面、中间响起,祈祷自己没有被发现。不过任何罪行都不会在此时此地被犯下,任何胆敢从此进入训练营的人会立即被SOLDIER们击毙。不过这也是一种威慑——如果你没有松懈下来,你就不会被安排在这里。
让Cloud高兴的是直到现在这里都还很安静。这不寻常,但他很欢迎。他讨厌被安排在这里,但他不得不忍受这样的安排。
不过Cloud并没有很注意他四周的环境,他的大部分思维都转到他自己身上,试图找出Cetra在他在SOLDIER的兵营中醒来前最后那句话的意义。
//不要浪费我们给你的机会。//
什么机会?你把我放回来前作了什么?我能干什么?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个学员。即使你认为我能做些事让我自己在以后的遭遇中存活下来,你怎么认为我能完成它?
现在他已经明白Cetra把他送回来是为了让他改变一些事情——一些在将要到来的岁月里能挽救他的精神状态的事。如果这些事会与Sephiroth有关,那他什么都做不到。Sephiroth不会给他时间的,更不要说远离Nibelheim,这是一个被分派下来的任务。在这里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坐着将一切重新经历一次。
那足以杀了我。我不要再一次经历哪些。决不。
得出了他不能做出任何有用的事这个结论后,他开始考虑起一个同样令他感到压抑的问题,他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如果这是一场梦现在肯定已经结束了——而通常做梦的人不会意识到他们在做梦,直到他们醒来为止。
如果我必须将一切重新经历一遍该怎么办?如果我杀死自己而不是再遭受一次,而我确实不知何故回到了过去——尽管无论如何这都是不可能的——那么这意味着当流星飞来时将不会有Cloud Strife。Sephiroth和Jenova也许就不会被杀。这星球可能就会被毁灭。
Cloud靠在混凝土墙上,叹息着,控制着自己在绝望流遍他的身体时不要流泪。他拒绝站着让这一切发生在他身上,但同时他也找不到任何摆脱它的方法。Cetra比他曾经哪怕是期望过的更为强大,而这些显然就是他们做的。
那么也许我将不得不找个方法去完成Cetra想让我去做的。
一阵声响吸引了他的注意,使他猛地抬起了他的脑袋。一扇门,在某处,被打开了。他的耳朵捕捉到了那声响,而后,在他听到门被关上时他的心跳开始加速。他用双手举起枪,紧盯着突然看起来相当沉重的黑暗。
当他听到脚步声时他因恐惧而喘着气。他不应该感到害怕,他面对过远比Midgar摆在他面前的任何事物更糟糕的事情,但是与一无所知相比,能够处理它只是件小事。
他必须让自己被来者知道,让在那里的那个什么东西知道,他已经准备好面对它了。“这里是神罗的领地!”他颤声大喊,“不要再靠近了,无论你是谁——或者什么。”
“我属于神罗。”一个身影忽然从阴影中走出来,使得Cloud尖叫着向后跳开。他几乎扣动了他手上机关枪的扳机,但他立即把枪扔下,当他看见那个人影是谁时,眼睛睁得大大的。
“将军先生!”在他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前他已经喊了出来,忙乱地将枪从地上捡起来,“对不起,先生,我没想到那会是您……”
“我对你甚至能够听到我的到来感到惊讶。”绿色的眼睛在扫向他的时候眯了起来,记下细节,而一只带着手套的手伸向门的安全码控制面板,纤长的手指在Cloud试图让自己重新振作时快速地输入号码。在头顶上方投下的微弱的光线下,Sephiroth银色的头发依旧闪烁着光芒。
哦天,哦天,哦天。
“这……这就是我接受训练的原因,先生。”这是他所能做出的所有的应答了。
安检控制面板在绿灯闪亮时发出哔哔声,大门在轻微的咝咝声中滑开了。将军半转向Cloud,在开口前对他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那么,至少他们作了一件正确的事。”他认可地点了下头,然后踏进了大门,走远了。他在那里一共只呆了十秒,在昏暗的光线下,但Cloud已经注意到一行血迹留在他苍白的脸颊上。Cloud走到门口看着他远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他想知道Sephiroth将军之前在Midgar上面的那块区域做了些什么,特别是在他脸上留下了那样的伤口,但是他决定不再去关心这些,至少在他担心完自己的心脏之前不。他的心跳得好像有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在他的胸膛中。直冲到他脸颊的血液让他感到很热,而他的困窘不堪让这变得更糟。
他们说小别胜新婚(absence makes the heart grow fonder @_@),Cloud悲哀的想到,一只手紧抓着他胸前制服的布料。哦天,那真的是他。他活着。还活着。
那一刻,一切几乎好像所有他相信是真实的只不过是场梦,而事实上他从未杀死过Sephiroth。在那一刻,在现实在他周围如潮水般轰然倒下前的那一刻,这安慰和喜悦足以让他晕眩。